黎玖知好笑地哦了一声。
“妹妹何出此言？”
黎宜冉不卑不亢地正色道。
“父亲，为何默认摄政王王妃的人选就是姐姐？”
“明明婚书上昭示的是尚书之女，为何不能是宜冉？”
“宜冉也是父亲的女儿，难道就因为姐姐回来，宜冉尚书府小姐的身份就作废了不成？”
一家人无语了，全部保持沉默。
黎景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文学素养。
她说的是大夏国语言吧，为什么自己听不懂了呢？
且不说皇上赐婚之后，满京城的人都对黎玖知的王妃之位有所耳闻。
她一个庶女，还妄想和嫡女争王妃之位？
就是玖知回来，和她二小姐的身份有什么冲突呢？
黎宜冉是再莫名引战吧。
这么想着，黎景淮的脸色阴沉，眼底浮现冰冷之色。
好的不学，让后院鸡飞狗跳的手段倒是和姨娘学得不错。
黎玖知丝毫不受影响，自顾自收起玉佩。
“华岁，给二小姐解释一下。”
安静站在角落的华岁上前一步，朝主子行礼。
“庶二小姐。”
华岁开口即是给了黎宜冉一击。
黎宜冉最厌恶别人说自己庶女的身份，因着便让府中下人喊她小姐。
但随着黎玖知的回来，下人逐渐喊自己二小姐。
黎宜冉心中有气，但总归这个称呼不是很露骨，她也咬咬牙放过了。
可现在，被华岁当众喊庶，她虚荣心遭到了莫大的打击。
黎宜冉脸色涨红，险些一口气没上来。
但无人在意她的郁闷。
华岁继续道。
“大小姐与摄政王是指腹为婚，当初摄政王生母兰妃在世时，便已经定下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黎宜冉狠狠捏紧袖口，关节泛白。
“这件事从未有人提起，本小姐怎么知道，这不是你哄骗本小姐的把戏！”
华岁忽略眼前暴怒的人，用不痛不痒的语气道。
“奴婢没理由哄骗庶二小姐，您若不信，可问老爷与夫人。”
“此事是兰妃领摄政王来府中做客许下的。”
“后来，兰妃去世，本以为口头之言就此作罢。”
“但摄政王却亲自向圣上请婚，才有了这一纸婚书。”
华岁双唇翕动，毫无感情总结道。
“恕奴婢直言，姻缘之早，庶二小姐未存立于世。”
黎宜冉像是收到了天大的打击，嘴里不断念叨。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
“烬溟哥每次来府都恰逢我在，他还冲我笑，这不是喜欢是什么？”
黎玖知毫不留情打破黎宜冉仅存的幻想。
“妹妹待字闺中，日日都在尚书府。”
“摄政王拜访父亲，估计想挑个你不在的时间，恐怕都没机会吧。”
黎宜冉肩头耷拉下来，满脸受伤地瞪着黎玖知。
黎夫人好心劝导。
“冉儿，你尚且年幼，婚姻之事太早。”
“但母亲向你许诺，日后待你及笄，定为你寻得一个好人家。”
黎宜冉拼命地晃着头。
“我不听！”
黎玖知嫌弃地揉了揉耳垂。
“聒噪。”
“妹妹，你的礼教都学哪里去了？”
“华岁，”黎玖知吩咐道。
“你来说说，二小姐这一大早犯了多少错了。”
华岁面色一凝，严肃道。
“庶二小姐见到主母不行礼，错在其一。”
“数次在主母讲话时不敬打断，错在其二。”
“堂前失仪，错在其三。”
黎玖知转了转手腕处的玉镯，再抬眸，眼中满是嘲弄。
“妹妹这般离不开姨娘，只一会儿就要去祠堂陪姨娘吗？”
黎宜冉一凛，直接扑向黎尚书。
“父亲！”
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黎尚书的衣袖。
黎宜冉昂着头，楚楚可怜。
“女儿只是不想错过，故而一再坚持，事到如今，女儿只信父亲了。”
“女儿要听父亲承认，那下人是哄冉儿的对不对！”
她满眼希冀地看向黎尚书，像是要人信服般回忆往事。
“烬溟哥对冉儿那么温柔，父亲可还记得？”
“上次冉儿不慎跌倒，伤口止不住流血。”
“是烬溟哥赶回王府拿的止血药，这难道不是在乎冉儿吗？”
黎玖知有了些小小的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