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姨娘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人的视线，抬眼看了去，只见那人对着苏姨娘轻轻笑了一下。
明明是躲在角落里，他的存在却一直没有被掩盖。
苏姨娘只是心里觉得奇怪，看了一眼便转头回来，不再看向那边。“小五。”
秋桐走后，陆砚知微闭双眼，朝着房梁处轻声唤道。
宁大夫看了看陆砚知，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梁，有些懵。
他正疑惑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，好让这沉静的气氛被打破，下一秒就见到一个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。
此人正是陆砚知口中的小五，小五听到陆砚知的声音，本想立马下来。
等他看见宁大夫一副疑惑的模样，又立刻抽身回去，隐藏了起来。
本意是想逗一逗宁大夫，只是还没站稳，就差点被旁边的哥哥大五一脚踢了下来。
好不容易和自己哥哥见面，没想到哥哥居然不留情，小五侧身躲开后从房梁上立马跳了下来，却还是把宁大夫吓了一跳.....
“大人，有什么吩咐！”小五拍拍衣袖走到陆砚知身边。
他平日陪在米米身边，见惯了陆砚知温和的模样，才敢这般放肆。
换做旁人，早被赶出府去了，所以大五才在他躲起来时准备踢他下去，就是不想自己弟弟被大人责罚。
大五是陆砚知身边的人，受到的训练虽然和小五是一样的，可是每日见到的陆砚知都是冷着脸的，内心自然比较怵陆砚知。
只是米米和小五相处得不错，陆砚知对小五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，“带宁大人下去换身衣裳。”
宁大夫看了看自己衣袖，以为陆砚知是看着自己衣衫被打湿了，才叫侍卫带他去换衣裳。
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，宁大夫想起了被救的那个雨夜......
再出声时竟然有些哽咽：“多谢大人，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，小人定竭尽所能，即便为大人赴汤蹈火，在下也在所不辞！”
一番话说得慷概激昂，倒是把自己给说激动了。
陆砚知点点头，不作多言。
他只是不想宁大夫身上的水珠打湿地板罢了。
屋外雨声打在芭蕉叶上，又缓缓顺着叶子滑落，再“啪嗒”一声滴落在地面上。
陆砚知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这样的景象，不知道数了多少颗滴落的雨珠。
有些雨点能顺利完成这个过程，有一些刚打在芭蕉叶上，就散在空中了。
就如同人的感情......
如果一滴雨珠就是一个人，那他就是没能完成这个过程的雨珠。
想到这，陆砚知站了起来，伸手接着从天空落下的雨珠。
他原以为自己的感情就像那些玉珠，刚落在芭蕉叶上就被打散.....
可是现在的迹象表明，他那打散的碎片，似乎可以聚集在一起了........
宁大夫回来时就见着陆砚知静静地伫立着，他不敢出声打扰，只得站在一旁。
“你....姓宁？”陆砚知抽手回来，宁大夫很有眼力见，立马把自己的手帕递给陆砚知。
陆砚知转身坐了下来，宁愿湿着手也没有接宁大夫从怀里拿出来的手帕。
“是的，大人。”宁大夫也不尴尬，见陆砚知并没有接自己递过去的手帕，也就把手帕收回了怀里。
“你与宁丰是什么关系？”陆砚知问道，又指了指身边的座椅，“坐。”
听到陆砚知问话，宁大夫急忙回道：“远亲罢了”
等陆砚知指着身旁座椅，让他坐下时，宁大夫简直受宠若惊，急忙摆手，“大人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。”
“你，您，上次，您对小人”他急得说话都差点捋不直舌头。
舌头在嘴巴里打了好几个结，宁大夫才捋顺了道：“您可能早就忘了，您对小人一家有大恩大德，和今天一样，那日也是一个雨天......”
他或许是个感性的人，说着说着便回忆起来，只是陆砚知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。
“宁素如，一直是你医治？”
宁大人的沉浸式回忆被陆砚知毫不留情地打破，只好讪笑一声，缓解尴尬。
听到宁素如的名字，宁大夫愣了一会儿，这才想起来是自己之前医治的女娃娃。
“大人提她做什么？”
在宁大夫心里，陆砚知是一国首辅，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敬仰。
而宁素如，只是一个四品管家的小娘子，父亲生病卧床，如今只有一个兄长有官身，以后怕是难得翻身。
虽说宁府也出了一个贤妃娘娘，只是这个贤妃娘娘和宁素如只不过是堂姐妹。
他在宁府那些年，也早就知道了贤妃娘娘的弟弟——宁修明和宁素如不和。
宁丰倒下后，众人都认为宁家这一房就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