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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涩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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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晴朗的天气,窗帘卷起挂在两边,电视机打开放着当地娱乐新闻,里头一男一女叽里呱啦不知是在调情还是在吵什么,空调机嗡嗡作响。

昭昭靠墙站着,裴仅和谢归在说话。

这几天去了几个地方啦,日内瓦湖的温泉如何如何啦,什么时候来的柏林,去了什么景点什么时候走啦……

男人之间的客套车轱辘话也不外如是。

“我上楼拿瓶酒。”谢归临走前捏了下昭昭的脸,“洗几个杯子吧。”

昭昭弯身去柜子里拿酒杯,高高矮矮有三四排,昭昭拿了两个,又伸开手指捏了两个握在手里,想了想人数打算放进去一个,空中顿了下还是拿出来了。

水龙头调了下温,差不多了,拿到底下冲了三四次。洗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。

裴仅走动几步,把桌上的空瓶塑料袋收到了垃圾桶里,又拿纸巾把洗手台边溅出的水擦了擦。

第二天回国的飞机,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,很多东西乱七八糟摆在桌上和地上,因为地方大,显得也不算太乱。

“这个还喝吗?”裴仅忽然开口,拿着还剩杯底的汽水问。

“不喝了。”昭昭说。

她背对着裴仅,把杯子里的水一遍遍往垃圾桶里沥。

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搞成现在这种尴尬气氛的。难道这就是时隔五年不见,她该和裴仅说的话吗,还喝不喝,不喝了。认识我吗,不认识了。

但事实就是这样,一件说开了就再简单不过的事情,只要错过了最初的时机,再往后就哪哪都不对了。

她总不能玩着玩着,忽然一转头向谢归蹦出一句,你猜怎么着,我和裴仅不仅认识,还交往过三年,并且算半个青梅竹马来着。

什么意思呢,没意思,一切都没意思透了。

她瞒着这事儿没意思,这事儿本身没意思,裴仅装作不认识却又忽然不声不响跑过来更没意思。

但她怂啊,岁月不仅打磨了她的棱角,还顺道打折了她的骨气,她现在就是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软骨头。

昭昭磨着牙,忽然觉得有些发酸,也不知道这点酸是从牙根传出来的还是从心口传出来的。

她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汽水。

时运不齐,命途多舛,连汽水也和她作对。

拧了两下,汽水盖子跟她这么多年的薪资似的纹丝不动。

旁边还有好几瓶别的饮料,她就和自己较劲似的,咬着牙铆足了劲儿,非得认准了这瓶,撞破了南墙也不往回转头,主打一个自讨苦吃。

最后手拧酸了,脸憋红了,手指头上映着瓶盖上的螺旋纹路,旁边人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,伸过手来。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。

事实上她以前甚至从来不试图自己打开瓶盖,每次只要是裴仅在的时候,瓶子都要先经裴仅的手,拧松了再递到她手里。

她一个当年叫嚣着要当女侠的人,连拧瓶盖的本事都没有,却不以为耻,每次嘻嘻笑着接过来和裴仅说,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裴仅。

昭昭不知怎么回事,觉得牙根里那酸酸的味道传到了眼睛里,她身体先一步行动,稍稍往后退了一步,避开了裴仅伸过来的手。

头埋得更低,力气用得更大,弯下身来,继续和这个顽固的汽水瓶较劲。

又试了这么几下,一只修长匀称的手伸了过来,她下意识还是躲开,没想到这只手不退反进,食指勾着瓶底转了个圈把汽水夺了过去。

昭昭有些怔忪回头,谢归正笑笑看着她,薄薄的唇轻扬起,眼尾挑着,笑音调侃意味浓得欠揍,“这么难拧啊。”

他学着昭昭一手握着瓶身一手捏着瓶盖,装作吃力的样子拧了两下,而后又是轻一用力,瓶盖“咔哒”一声被打开。

因为被晃了半天,有一小部分汽水从瓶口溢出来,气泡在空气中爆-炸,发出“嘶嘶”的声音。

“下次喊我。”谢归说。

昭昭接过来,喝了一口,瓶身沾了水滑滑的,有点凉,她挺喜欢橙子味的汽水,但柏林的汽水不怎么好喝。

谢归和裴仅回到沙发上坐下,把四个杯子都倒了点酒,两人接着方才的话题又聊起来。

昭昭走到洗手池旁,冲了下沾了汽水的手。

她的心脏咚咚咚像要跳出嗓子眼。谢归什么时候过来的呢,看到了什么。

其实裴仅帮她拧瓶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,但她躲了那么一下就有点奇怪是不是,要是没躲就好了。

但谢归似乎也没察觉什么异常,也是,能有什么异常呢,光天化日之下,拧个瓶盖而已。

她肩膀蓦地垮掉,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。

一偏头,那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,都低着头笑起来。

裴仅一手搭在膝盖上,一手拿着杯子,仰头吞下一大口酒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了两下,依旧疏冷淡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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